【李诞x池子】喜剧之王
凌晨四点的读稿会上，整个会议室里只有两个人仍旧完全清醒——制片人张乐乐，以及池子。
这已经成为一个有池子参与的读稿会必然会经历到的阶段——后半夜还能慷慨激昂指着稿子咬着自己观点不放的全公司就他俩人，还能完全无视周围人已经快要磕上桌子的脑袋，誓要为自己的观点斗争到底。
当然这也没办法。
笑果文化的人都知道，池子的稿子永远是最好笑的，要改的最多的，也是最改不动的。
平时说啥都能给你笑到地上去的池子，也就有人要改他稿子的时候最较真儿。拍起桌子质问着“这还是喜剧嘛？”连着几句把制片人都呛的没了声。
“你这是喜剧，但这不能播。”
坐制片人一旁的李诞看了看手表，打了个哈欠，呼噜了把自己的寸头，最终还是开了口。敲了敲桌子震醒了一圈儿快睡着的编剧，开口结束了这个无休止的争论。
“池子的稿子先跳过，我帮他先改一遍。聊下一篇。一会儿读稿会结束池子你去我那儿。”
读稿会结束李诞跟制片人导演开了个小会回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就看着池子一脸乖巧憋着股气抬头挺胸的站在桌子前等着了。熬了快通宵，神智都有点恍惚的李诞瞧着池子一副小学生罚站样，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拿了笔记本自顾自坐沙发上。
“嘛呢？知道错了自己罚站呢？”
“不是，哥，我这次真写的很克制了，我真觉得没必要改了。”池子观察李诞情绪还不错，也不在这儿装乖了，往李诞面前凑过去。“这啥玩意儿嘉宾啊，逼事儿太多了。”
“嗯，是挺多的。所以你这稿子不合格啊。”李诞点头，打着哈欠在电脑上翻阅着会议记录，身边半天没动静才再抬头，转头就看见身边的池子直勾勾的一脸不情愿的盯着他。
“得了，有这个功夫在这儿跟我废话不如赶紧改了，这天都快亮了，明天就得定稿了。”
池子不说话不回应，就这么看着李诞。
换着平时李诞也就由着他闹，有时候好言好语哄两句或者退两步。但这熬了大半夜的，ddl在前，僵持了几分钟，李诞被盯的发烦，工作熬夜的情绪逐渐上来，叹了口气把电脑屏幕一合，转头脸色不太好的开口。
“怎么的，你又要回到我动手逼你改稿的时候了嘛？”
池子张了张嘴，一句话憋了半天没说出口，两下没用力的拳头捶李诞肩膀上，皱着个鬼脸起身去李诞桌子上动静巨大的开了电脑。
李诞失笑看着池子孩子气的一系列行为，这么多年果然还是没有长大。
池子倒也不是就突然听话了，就只是真怕李诞动手。
他俩刚认识那会儿，池子被李诞从酒吧脱口秀挖出来做今晚八零后脱口秀的编剧，篇篇稿子都要往不能讲的话题上碰，一句话能带仨脏字。导演发了飙读稿会直接把池子的稿子全盘否了。李诞喜欢他的稿子，但也知道不能用，私下跟导演谈完又回来准备帮池子改。池子不听，几句爱要不要反正我不改的话把李诞内蒙人的爆脾气给呛了起来，二话没说拖办公室里一顿皮带，把小破孩儿一下子揍熄了火。
池子不傻，倒也知道李诞护着他。所有人里属李诞对他最好，真跟个亲哥一样。所以李诞揍他他也默许了这个权利，即使被摁在桌上被抽的根本站都站不稳了也没想过要站起来反抗。挨完揍李诞也没给个好脸色说句好话，池子倒是乖乖去把稿子给改了，拿过去小心翼翼问李诞还生气吗。李诞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揍小孩儿能让事情变得如此高效。从此李诞办公室里专门备上一条真皮皮带，以防不时之需。
当然，话虽然是这么说，这么多年了，李诞动手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小时候李诞被他爹开摩托车追着揍的事儿是他自个儿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之前还暗暗想着以后自己当爹了绝对不体罚小孩儿，结果现在这就当了个哥，就直接变成了自己小时候最讨厌的人。
害，谁乐意呢。
有时候李诞看着池子挨完揍及其乖巧的模样和中规中矩的稿子又开始反省自己，自己这个社会现实是不是在加速池子个性的消逝，让他的青春活力更快的被自己的中年世俗气给同化。
李诞想不出答案，只得感叹一句育儿太难。
这边池子改完稿子天已经彻底亮了。李诞还在改嘉宾的稿，查完资料又看着对方工作人员发过来的逼事儿一堆的要求，没几根头发的脑袋都快被他呼噜秃了。池子把稿子发了过去，李诞点开就皱了眉头。
这什么玩意儿啊，敷衍谁呢？
没新意没笑点，甚至没啥自己创作的部分，就直接把网上的黑料段子挑了几个骂的比较轻的做了个拼接。李诞看了半页就看不下去了，大致的瞟了两眼剩余的，皱着眉头思索半天，最后实在没忍住转头冲着池子开口。
“皮带在抽屉里，自己拿过来。”
池子懵了。他没想到李诞真的会动手。
上次挨打也都大半年前了，后来李诞依然会拿这个吓唬人但也没真动过手，加上后天就录节目了，怎么的都不该现在打人啊。
池子承认，刚刚那稿确实有情绪在。这他妈的花了好几天写出来的自己满意的稿子被嘉宾乱七八糟的破要求一下基本全推翻，换谁谁不烦。这篇拼拼凑凑的稿子自己都不满意本来也没指着李诞能过，估计就是骂一顿重写，自己也算解点气了。或者再好点儿，希望李诞在对比之下意识到上一版有多么优秀，直接改两句用上一版得了。反正怎么也没想到李诞这就二话不说的直接开揍了。
看着池子没动静，李诞也懒得废话了直接放下电脑就拉开抽屉翻皮带。池子这下慌了，连忙起身阻止挡着他的手，边挡边认错。“不是，哥，别别别，我改我改，我重写。”
“别废话，脱了裤子撑着去。”
李诞像拎小鸡一样把池子拎开，从抽屉里拿出了皮带后在空中甩开，直直对视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池子。
“我再说一遍，裤子脱了去撑着。”
池子是真的怕了，咬着嘴上死皮和李诞对视了两秒后走到桌子边把运动裤扯下就抱头趴桌上了。
池子之前吃过亏，虽说哪次揍人内蒙男人都跟小时候他爹拿摩托车追他那般不把人揍的没半条命不罢休，但池子唯一一次犟着不脱裤子那次还属最惨。李诞美其名曰看不到伤下手不知轻重，池子知道他故意的也没法抗议，倒是之后挨打脱裤子脱的最麻溜。
李诞看池子撑好也懒得多说什么了，稿子写成什么样自己心里都有点数，这录制在前闹这些情绪也不是需要什么口头教育了，说白了就是欠揍。
李诞抬手就皮带连着皮带就往下砸，一八三大诗人虽不健身但力气真不小。十来下就是一片红肿，第二轮上来直接在内裤无法保护的地方抽起一层油皮。池子头埋在手臂里忍着疼压着嗓子叫唤，李诞皮带又快又狠一下，疼痛未消又一下接上，疼的池子不受控制的弓着身子直往前躲。李诞一把摁住他的上半身，另一边皮带更是没听的往下砸，不出三十下，直接把池子揍出了哭腔。
“啊——哥——哥我错了，太疼了，缓缓缓缓！”
大半年没挨揍，池子自我感知都觉得自己比之前脆了。之前好歹也能扛个五十来下再开哭，现在这三十下出头直接腿软。
叫是可以叫的，缓是不可能缓的。他俩都清楚，这才是刚刚开始。李诞打人从来都是让人疼到怕为止，疼到心理阴影算完。池子臀部逐渐红肿充血的可怕，内裤边缘勒出一道印记。李诞嫌这内裤在这儿碍事，伸手直接扯了下去，没停两秒皮带又再次咬了上去。
池子真的疼绝望了。腿是没有力气支撑身体的，呼痛的声音逐渐变成哑着嗓子的嘶嚎，手指扒在桌面上失去血色，仰着脑袋扯着脖子挣扎着却丝毫无法躲避，生理泪水就直接顺着脸颊往下淌。
李诞没有因此放水，照着臀峰连抽了五下抽的发紫泛血点，接着又照着臀腿交界处如法炮制，身下的小孩儿几近疼的要挣脱开压制滑跪到地上去。
池子嘴里的道歉没停，却也被一声又一声疼痛的嘶吼给把每个道歉的句子给拆散。李诞今天尤其凶狠和霸道，一个喘气的口儿都没给，池子已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快要窒息。就在这时，李诞送了手，把皮带往桌上一扔，任由池子失去支撑后滑到地上，撂下一句话摔门而出。
“你自己想想你还有没有脸开口说什么是喜剧。”
李诞摔了门去了休息室，昨晚开会熬到五点，现在整个公司一个人也没有。
李诞打完池子从来没有哄人的习惯，扔下一个人自己反省自己改稿去，没做好回来就接着劈头盖脸一顿骂，挨了打的小孩儿从来都是自己上药自己整理情绪。
但池子没有怨言，一般这会儿也不敢有啥怨言。
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李诞很乱。李诞看着休息室里编剧们备着的酒甚至有点想倒上一杯，但他知道今天尤其不行，刚刚他已然有些失控了。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么大的火，冲着的到底是池子还是自己。
他怕，怕池子真的就懒得杠了不去争了，怕自己真的把池子身上的楞给磨没了，怕池子真的就妥协了，就这么迅速被同化成一个和世俗和解的中年人了。
虽然池子作为一个成年多年的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和李诞无关，但李诞总觉得，就从酒吧里把池子捞出来的那一刻，这就是他的责任，是他把这个充满朝气和才华的小孩儿往一条不知道对不对的路上去引了。这一切都和他相关。
李诞坐在休息室，最后还是倒上了半杯酒，喝完了还是没忍住回去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李诞推开门的时候，池子已经重新穿好裤子，抱着电脑趴沙发上改稿子了。
池子没想到李诞这么快会回来，刚刚哭过的眼眶明显还是红的，听到李诞进来的声音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转过头看李诞，一时间两人对视，有些莫名的尴尬。
“哥，别生气了，我在改了，快改完了。”
池子率先开口，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掩盖声音的沙哑。
李诞没说话，把桌子背后的转椅拖出来坐池子旁边低头看着地发呆。池子以为他还生气，撑了半天呲牙咧嘴的把自己从沙发上撑起来，忍着疼在李诞正前方蹲下歪着头去看李诞的表情。
“怎么还生气啊？”
“我没认真写我真错了，我没不尊重喜剧的意思。我知道你会毙了这版的，我也没脸拿这稿子上台说。”
池子歪着头往李诞脸上凑，手指还不停戳戳戳着李诞的腿。李诞被他看的也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好，别过头躲开他。但池子依旧不依不饶的追着凑过去。
“哥你这人都打了，别气了，我马上改完了你再看看行不？”
李诞被他磨的没辙了，拉着他手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拽回沙发上趴着，看着池子顺从的任由自己扒拉还一脸眼巴巴的盯着自己，李诞终于缴械投降，摆了摆手开口。
“行了，我没生气了。好好改你的稿子。”
池子这才重新傻乐呵的笑了起来，冲着李诞笑的没心没肺，让李诞忍不住上前去抱着揉了半天他脑袋。
这都是什么傻小孩儿啊，还中国脱口秀未来呢。
外界总有媒体采访称李诞是池子的伯乐，问李诞是怎么做池子脱口秀道路上的引路人的，李诞总是笑着说不能这么说，没把小孩儿带坏就不错了。可今天他突然连这半句都有点怀疑了。
可能小孩儿早已经不是小孩儿了，只是在他面前还乐意做个小孩儿罢了。还会在有他在的舞台上肆无忌惮的开玩笑乱接话，还会在偶尔的沟通中耍点小脾气闹个情绪，但其实心里的秤，要什么，追求什么，坚持什么，比任何人都要清晰。是李诞想太多了，是李诞担心的太多了。
他早就想好了要努力和他并肩拿着麦克风做喜剧之王，也想好了要在他身边去做一个足够天真的小孩儿。那个会在晚上十点多的城市里指着在城市上空滑翔的飞机，率先用不正经的语气开口告诉李诞。
“你看，那艘飞船，飞向了星辰大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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